蠻荒傳奇：第二章（試閲）
有店 2017-04-06
第二章 度朔山
後陽和秦古陸抬頭望天，見有兩個巨人正蹲下責問他們。
巨人如山般高大，頭可頂天，比那棵蟠曲三千里的桃樹還要巨大。後陽見到巨人，嚇到幾乎腿軟，但秦古陸知道有救了。“天下無敵超級威猛最強最神勇的巨人神荼先生和鬱壘先生，我們誤闖度朔山，被萬鬼厲行推至地府之門。您快救救我們！”秦古陸大喊。後陽這才知道原來身上的桃木牌寫着就是兩個巨人的名字。他看着這少年，心想秦古陸拍馬屁的功夫真不錯。但是巨人神荼和鬱壘無動於衷。
“擅闖度朔山就必須死。”鬱壘說。
“可是我們身上寫着您的名字，這些鬼魂不知好歹，繼續推擠。如果我們因此被推入地府，豈不有辱您的威名？”秦古陸繼續說。
巨人神荼一手抓起後陽和秦古陸兩人，湊到眼前一看，身上真的掛着寫着他和鬱壘名字的兩片桃木牌。巨人的呼吸聲像天際打雷般響亮，嘴上的鬍渣像樹身一樣粗壯。
“可惡！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鬼！打着老子名號招搖撞騙的傢伙固然不對，但你們這些臭鬼也太不給老子面子了！”神荼生氣了，舉起桃木棒就往鬼群裡掃去。行走中的鬼頓時東歪西倒，驚恐地四散逃開。兩個巨人用巨大的手掌，隨手抓起逃亡中的鬼，也不理會鬼魂的哀嚎，大把大把地把鬼魂往山下丟去。山下蹲着一頭白色的大老虎，個頭也不輸兩個巨人，山般壯碩，也不理會鬼魂們的哀嚎，張口吞食鬼魂。
“那頭是傳說中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它能不斷吞噬鬼魂或生魂來壯大自己。師傅說，為了控制白虎的食慾，仙人特地引它來到地府之門前，由神荼和鬱壘兩巨人看管。凡是作惡或不願意下地府的鬼魂，都拋給白虎。如此一來，它才會乖乖留在此處，沒去危害人間。”秦古陸說。
“不斷壯大的白虎？還會繼續壯大？”後陽剛從巨人手裡落下不久，還心有餘悸。
“嗯。它可以無限進食，無限壯大。”
“兩個巨人呢？”
“他們是左右門神，奉仙人之名負責看管地府之門。我聽師傅說過此事，因此才會把他們的名字寫在桃木牌上辟邪。”
兩個巨人用桃木棒掃打鬼魂洩憤後，回到拱門旁站着。此時鬼魂已四散逃離度朔山，暫時不敢入地府投胎轉生，怕又被桃木棒打中或被扔去餵白虎。四週一片靜悄悄，再無之前萬鬼厲行的壯觀與恐怖。
“兩個小子，站住。”正當後陽與秦古陸躡手躡腳，想要離開度朔山時，卻被神荼叫住。
“算了吧。我們苦思了數千年的問題，就不信這兩個小子可以解決。”鬱壘搖搖頭。
“不打緊，問問沒有損失。”神荼對鬱壘說，然後看着後陽和秦古陸。“度朔山不是你說要來就來的地方。來的不是下地府，就是入虎口。然而只要你們能解決一個問題，就可以全身而退。解決不了，老子就不再理會你們的死活。鬼只不過暫時退避，很快就會再聚在一起。你們還來不及走出度朔山，又會被擠回來。”
“請問您有什麼問題？”秦古陸畢恭畢敬地問。
“聽好。我們兩人奉命在此駐守已經數千年，吃喝拉撒什麼大小事，都是一人離開，一人留守此處，從不敢擅離職守。
可是日子久了，就會想念以前自由自在，兩人一起出遊喝酒的寫意日子。你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離開此處，但又不會拋下地府之門不理，鬼魂不會怪，下陰間的秩序不會大亂？”
後陽苦思了一陣子，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秦古陸想了一陣子，胸有成竹，嘴角微揚。
“此事易辦。請兩位先生各找一片等同身高的大桃木板，然後擺在地府門兩旁。”秦古陸說。
“小子，找桃木片不是難事。但要是你欺騙老子，就等着被老虎吃掉吧。”鬱壘說。
鬱壘動身，留下神荼守門，獨自一人走到山頂的那棵老桃樹旁，手起棒落，像刀切豆腐般在樹身上削下跟巨人齊高的桃花木板。桃花棒是一種仙器。鬱壘手起棒落，毫不費勁。鬱壘再削一片，然後拿起木板往肩膀一放，扛着兩大片桃木板回來。秦古陸讓鬱壘把平滑的一面向着門外，然後用力插在地上。
秦古陸再次取出毛筆，往空中一抖，筆尖就有了墨。秦古陸看着神荼和鬱壘，思索了一陣子，突然一揚手，毛筆居然徐徐升起，飛近桃木板，自動畫了起來。筆先畫左邊的神荼，身穿七彩斑斕戰甲，頭戴金冠，手持桃木棒，面容威嚴；再畫右邊的鬱壘，同樣身穿七彩斑斕戰甲，頭戴金冠，但面目較慈藹，姿態卻又比神荼較神勇威武。畫罷，筆飛回秦古陸手中。桃木片上的兩幅畫作真是栩栩如生，畫得惟妙惟肖，衣着顏色，不怒而威的姿態神情入木三分。後陽看得嘖嘖稱奇，對這位畫師夥伴出神入化的高深畫功佩服得五體投地。兩個巨人看了自己的畫像後，也點頭稱讚。
“小子，你的畫功確實一流。但這樣只能暫時唬住前來的鬼魂，時間一久，還是會破功。”神荼搖搖頭，就想伸手抓秦古陸扔往白虎口中。
“且慢，請您轉身看看。”秦古陸笑嘻嘻地說。
巨人回頭一看，身後畫像居然從木片裡走了出來！後陽眼前一晃，站着兩個神荼，兩個鬱壘！原來的兩個巨人也看呆了。若非親眼看見此事，誰也不會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畫功。兩個巨人繞着兩個巨人，互相拋拋手上的桃木棒，打量彼此。神荼出手去推自己的畫像的肩膀。畫像的肩膀頓時破了，手上滿是油彩。秦古陸為畫像補好破缺之處，看來又完好如初。
“成了！老弟我們可以一起去喝通宵酒了！”神荼大喜。
“謝了小子，我們這就下山去！”鬱壘也滿臉喜色。
鬱壘把後陽和秦古陸往肩膀一放，大步和神荼一起走下度朔山。沿途的鬼魂見兩個巨人一起下山，這是前所未有之事，想要上山作亂。待得鬼魂上山，發現巨人還在地府之門前守着，嚇得一愣一愣，乖乖走入地府，不敢胡作非為。鬼魂們無不害怕巨人生氣，擔心被扔入虎口，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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