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茨岡人有說有笑,在比薩拉比亞到處流浪。
他們搭起破爛的帳篷,今天過夜就在小河旁。
多自由自在,在露天底下,宿夜既快樂,睡夢也安詳。
這是偉大的俄羅斯詩人普希金的敘事長詩《茨岡》中的詩句。俄羅斯人所說的茨岡人,就是吉普賽人。
在人類文明日新月異的今天,吉普賽人和他們的生活方式宛如古老的化石,幽幽地散發出懷舊的浪漫情懷。世界上也許找不出第二個民族像他們這樣頑固地堅守著傳統的餘暉。然而,生活在外族社會的邊緣和夾縫之中,他們又是開放的一族,永恆變動的一族。
吉普賽民族是一個充滿矛盾的民族。他們的智慧是傳統與未來、保守與開放、靜與動的奇妙組合。在他們身上,光明與陰暗、善良與罪孽、智慧與欺詐、美與醜開放出令人困惑的並蒂蓮。他們獨特的道德規範常常使外族社會公認的道德信條 失去評判的立足點。在他們自足的世界裡,生存的需求是高於一切的,越軌和反常的行為在這個龐大的主題之下會被賦予某種合理和必然的色彩。這是一種苦澀、灰色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