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虹霓心願》這卷書冊的自序中說:「這是我的第四本書,寫作路上第四枚心願。
那是一九九0年,剛剛進入世紀的最末十年─雖是人為的界定,不免暗喜還有十年可以施展身手。用虹霓作書名,隱然洩露心底潛伏的飛昇的願望。
一路顛躓行來,今夕再回首,已在寫作道途拓下第八枚足印
此際不自覺用了足印這兩字。突然就發覺自己較數年前沉斂許多,不再心比天高,只是無悔、持續地走著自己選擇的路
第八枚足印,有待加強的數字。令人歡喜的是能用文字表明心跡,並結集成美麗的書帙,與讀者分享生命中種種可承受,但不能遺忘的輕與重。
文字的機杼上,我以繁花色澤織錦。織出一段段醇厚記憶。人間歲月若麗似春花,只緣轉瞬即逝的花樣年華,在恩深情重底字粒之中,尋到了永恒的可能。
文學的蜂房裡,我以採蜜的姿態,努力汲取生命中最熱烈的香息,例如音樂與藝術,例如親情與人緣。那份沉香,總在憂傷紛擾的時刻予我撫慰。也希望能為同樣走在崎嶇世路上的朋友,收羅幾許芬芳!
綺花瓊蕊,或含苞、或盛放,皆預示了凋殘的必然。敏感的文學心靈,遂悟人世的原相終屬琉璃易碎。然而也正因如此,我們才必須把握這剎那的光燦,活出最美的姿顏!
每重回生長之地的島嶼,心境總會游離於過客與歸人之間,思緒常在往昔與今天中纏絞;行走時新但陌生的建築物下,視線忙著捕捉舊時情景。急切地,想要填滿因空間距離產生的感情斷層,想要平衡因時間距離造成的心情落差─因為這樣,我更願用心拾掇重臨舊地的種種情感轉折,對這自我發源地的島鄉,我持續渴慕一如浪沫渴慕海洋,飛鳥渴慕天空......
畢竟已慣作一名旅者吧?戀鄉的同時,我亦渴望觸向遠方,卻又因著知道終將離去,短暫浪漫的停佇便總是憑添幾許感傷氣息。用溫暖的筆調書寫一個冰雕雪塑的世界,試圖化短暫為永遠,於浪漫中覓真實,更在感傷中沉澱一份關懷與眷念。
願你的足印,與我的相疊合,天涯並肩,成就生命中最恒久的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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