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有得試讀 > 《攀绝峰》(试读)

《攀绝峰》(试读)

丁云 2015-01-16

《 攀绝峰》

第19章

攀绝峰!

 

精武山高地,荒草凄凄。

 

小羽刻了墓碑,焚香祭拜父母在天之灵。往昔的一幕幕,如褪色的长了霉菌的录像画面;也似蒲公英的花,吹一吹,便远扬了,飘走了。生命如蒲公英花,没有重量、不由自主,短暂而逝。

 

他把抄写着满页的革命诗词的簿子,还有爸爸的口琴,还有“哥哥”海杰送的“我家在这里”CD,都丢入火中,焚毁了。

 

只留着那把可能有用的军用刀!

 

要跟过去诀别了……

 

也跟将来诀别了,生命终结在这一瞬间!

 

她真的能无怨无悔吗?

 

联系簿子快要烧完了,她仿佛还记得抄写的鲁迅散文“野草题辞”中的一段:“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并非空虚。……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与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父母遭践踏,遭删刈的生命,也将如郎草般朽腐吧?

 

焚烧的尘烟中……

 

小羽脑海闪现妈妈的“最后一击”!

 

——她复仇失败,还被警方通缉。

 

——她遭遇警方盯上了……

 

——在拒捕中,她与海杰纠缠,双双翻过栏杆,坠楼身亡。

 

——妈妈最后的叮咛,仍然盘旋萦绕耳际:“小羽,你已16岁了,在边区军工部学过枪械、炸药,还有自由搏击,谋生能力,应变能力应该很强,比任何人都强,无论环境多恶劣,你也能存活,对吗?城市,只不过是另一种森林,你把它当作丛林、山野、沼泽。你熟悉森林,挖过地道,开过枪,还跟爸爸一起,猎过野鹿野象,你还怕什么?猛兽袭击你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呀?”

 

香枝燃尽了……

 

抄写着革命诗词的簿子,也烧成灰烬了。

 

应该是另一阶段的旅程了!

 

她最后一次遥望双峰塔……那两座高高矗立的竹笋般建筑物,仿佛就像两座她要攀越的“绝峰”,险峻而陡峭,她正准备去攀爬第一座。

 

XXX

 

城市的街道洒着微煦晨光……

 

小羽身穿校服,捧着一个“捐款”铝罐,慢慢走着。

 

她神情冷峻沉着,有种悲壮、视死如归的肃穆。

 

妈妈高亢的歌声,仿佛萦绕在她耳边……

 

 

“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

起来,全世界的罪人……

……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下寄生虫……”

 

 

小羽终于来到“温标集团”大厦楼下。

 

上班族行色匆匆,走进大厦,上了电梯,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她看了看“温标集团”的马来文缩写字样,确定是这儿。她没即刻进入大厦,昂望办公室的窗口,密密麻麻,像峰巢一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峰巢里,忙忙碌碌,担任工蜂的角色。从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脸上,看到麻木的倦态感。

 

就把这里当作丛林吧……

 

小羽在路边徘徊,她在等候拿督温标的出现。

 

有路人经过,掏了硬币,塞进她的乐捐罐子。

 

她还没说谢谢,只以感谢的微笑回应。

 

她想想,觉得站在这里不妥,终于走进办公楼的大堂。

 

柜台的接待员向她投来探询的目光……

 

她知道在大厦范围里,一般上不准募捐者驻足。她赶忙收起乐捐管子,找张沙发静静坐着。尽管,她神情娴静从容,内心却翻滚着熔岩,灼热滚烫的熔岩伤着她,烤练着她的耐性与意志。她脑海闪起在警察总部的一幕,当她无意中从马共档案里,发现了温标的资料!她偷了海杰的警枪!且留下字条:

 

“哥……是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哥哥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的关怀与照顾,我要向你道别了……我不是你妹妹,虽然,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刘小云……你是个好人,是个好哥哥,好警察……但我却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像你在森林里失踪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们命运却比他们更遭,至少他们是革命队伍里的战士,即使阵亡了,永远是战士,而我跟我父母呢?却只是在城市阴暗角落东躲西藏的蟑螂,没有身份,没有国籍,没有明天……历史一页页翻过去,我们找不到记录,找不到存活的位置,悲哀乎?我爸爸就是那个引爆身上炸药的杀手!我妈妈就是你要追捕的通缉犯……我们本来是敌对的,站在对立的位置……但阴差阳错,我们竟然坐了短暂的兄妹。无论如何,请不要怪我欺骗你。我偷了你的警枪,等我完成任务,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会把枪还给你。再见了,我真正的名字叫作:谭小羽。”

 

刘海杰看到她的“留言”,会不会满头雾水呢?

 

小羽不去细想了……

 

因为拿督温标终于出现了!

 

他矮胖,但深情流露从容与霸气,使得他在人群簇拥中显得突出。

 

他从容走进大堂,身边围绕着许多人。有些向他献媚地说话,有些点烟,有些陪笑,有些帮他接听手机。秘书接听电话,把手机递给他。温标略停脚步,接听手机。嗯嗯的听着,不时搭了一句:“很好……很好……”

 

小羽起身,捧着乐捐铝罐,朝温标趋近。

 

靠近了,越来越靠近目标了……

 

只有约五码遥的距离了,再趋进一些吧!近距离,更加万无一失,对吗?至于杀人后,怎么摆脱这些簇拥周围的人,全身而退,她不理了。

 

她根本没有想活着离开。

 

能攀越这座复仇的“绝峰”,即使粉身碎骨,她也甘愿了。

 

温标乍见迎面走来的是募捐的青春女学生,丝毫没有警戒心。

 

小羽捧着乐捐铝罐,劝捐地朝温标微笑。

 

只有三码的距离了……

 

应该够近了,这样的距离,命中率很高。

 

小羽突然手一翻,从乐捐铝罐里掏出警枪!

 

她手握着警枪,瞄准温标,毫不犹豫地开枪。

 

这样的距离,命中率是多少?——小羽在出发之前,曾经做过估算与计划。她计划过多种可能,本来她准备把那些在石矿场头来的原料制作成土制炸弹的!但时间太仓促了,而且许多制作炸弹的技术,荒疏了,没有父亲的指导,她没有把握能顺利引爆炸弹!而偷取海杰的警枪,完全是机缘巧合,如能靠这把抢,完成任务,算是幸运吧?

 

偏偏,她跟她父母一样,就是缺少那么一点运气。

 

小羽瞄准拿督温标,开枪!

 

在电光火石般的瞬间,身边的保镖却猛地推开了温标。

 

这一枪竟然打偏了,击中的是保镖。

 

温标的身手竟意想不到地敏捷!他惊变,迅即扯住两位随从,推向小羽。

 

小羽来不及开第二枪,已被两人撞过来,跌了出去,抢也脱手。

 

几个手下围拢上来,要制服小羽。

 

小羽不愿束手待毙,她与手下们,展开搏击!

 

大厦保安员也围过来,举起来福枪,瞄准小羽。

 

温标捞偏门,手下自然身手特好。

 

小羽终于被击倒,制服,手下押住了她!

 

温标看清楚了小羽的脸,惊异于她的年轻。

 

“你到底是谁?是谁主使你来杀我的?”

 

小羽一言不发,只以怨恨的目光瞪着温标。

 

“说!是谁主使你的?”

 

小羽还是紧抿嘴唇,什么也不说。

 

围观的职员闲杂人等越来越多……

 

温标懊恼摆手。“喂喂,去开工,没什么好看的。”

 

秘书惊魂普定问老板:“拿督……要不要报警?”

 

“报警?这点小事,何须惊动警察?”温标示意秘书。“清理场地,还有……把中枪的人送进医院。走,把她押到我办公室,我就不信,她这么强悍,永远哑巴。”他冷飕凌厉的目光,睨射着小羽。“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说!”

 

下一篇:《馬來西亞創業菜鳥全攻略》(試讀)
上一篇:《味觉散步》(试读)
用户评论

暂时还没有任何用户评论

总计 0 个记录,共 1 页。 第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最末页
我要评论
用户名
电子邮件地址
评价等级 1 2 3 4 5
评论內容
验证码 captcha